卡玛拉·哈里斯迅速团结并激励了民主党联盟——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被迫做出可能为共和党提供诱人目标的全面政策承诺。缺乏详细的提案本身就招致了共和党人和一些新闻媒体评论员的批评。但是，这些抱怨既忽视了哈里斯可能当选总统的广泛政策方向已经很明确的程度，也忽视了阻止唐纳德·特朗普将他的议程强加于人的目标如何使哈里斯实际能够吸引的大多数选民的其他优先事项黯然失色。

长期担任民主党民调专家的保罗·马斯林(Paul Maslin)告诉我，“在某种程度上，选民可能会说，‘也许她和乔·拜登(Joe Biden)有点不同’，她想展示的是经济和移民问题。”“除此之外，对-à-vis特朗普的框架将赢得这场比赛。

“如果你把我放在一个线性尺度上，然后说，‘这有多少是纯粹的政策阐述，有多少是在你和唐纳德·特朗普的世界之间做出选择?’”马斯林补充道，“我会说后者是75比25。”

哈里斯已经在她的竞选演说中发出信号，说明如果她当选，她的优先事项将是什么:清单首先是保护个人自由，帮助经济拮据的家庭管理生活成本，部分是通过扩大联邦对儿童保育和家庭医疗保健等服务的支持。但我采访过的几位民主党战略家说，她最需要补充细节的问题是生活成本。“经济和通货膨胀是每个选民群体的首要问题，包括对民主党联盟很重要的群体，尤其是年轻选民和有色人种，”进步组织Hub Project的民意调查和分析高级主管布莱恩·贝内特(Bryan Bennett)告诉我。“所以无论如何，把经济政策放在中心对哈里斯来说都是绝对必要的。”

哈里斯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今天在北卡罗莱纳州的首次重要政策演讲将聚焦于经济和通货膨胀。她的竞选活动发布的预告清楚地表明，她的提议——例如，反对肉类加工业的市场集中化——将借鉴她作为加州司法部长起诉剥削消费者的公司的经验，以帮助她的做法与拜登不受欢迎的记录区别开来。当哈里斯昨天和拜登一起庆祝政府为医疗保险谈判降低药品价格时，她同样将这一突破作为她之前工作的延伸，即让制药公司对“他们的欺骗和非法行为”负责。

哈里斯的助手们承诺，她将在周一在芝加哥召开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提出更具体的政策承诺。“人们需要知道她要做什么，”一位熟悉大会计划的民主党官员说，他要求匿名讨论尚未公开的计划。这肯定会成为大会的一部分。”

但熟悉竞选思路的多名消息人士告诉我，任何期待哈里斯从现在起到11月发布一系列政策白皮书和五点计划的人，很可能要失望了。民主党联盟中的主要利益集团专注于阻止特朗普这一压倒一切的目标，不太可能向哈里斯施压，要求他做出更具体的承诺。

“我不认为那些通常会向民主党政府提出这样或那样政策要求的团体的领导层会强加要求，”曾长期担任劳联-产联政治主管的进步策略师迈克尔·波德霍泽(Michael Podhorzer)告诉我。“人们对哈里斯和蒂姆·沃尔兹抱有如此多的善意，我不认为这些团体中的任何一个会希望被视为突然说，‘我的利益如此重要，以至于我要停止这种势头。’”

与民主党结盟的利益集团的这种顺从，是哈里斯从一场不同寻常的剧变中获益的最新例证。这场剧变让她在没有赢得一场初选的情况下就获得了提名。对于总统初选候选人，尤其是民主党候选人来说，详细阐述广泛的(通常是昂贵的)政策承诺通常是每天的义务。这可能会引发一场党内竞标战，将候选人束缚在难以在大选中捍卫的立场上。哈里斯自己在2019-20年的初选中表现不稳，这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因为她接受了一系列明显的自由主义目标(比如单一付款人的医疗保健、禁止水力压裂法和削减警察资金)，这些目标突然转向了她在大部分政治生涯中所持的左翼立场。

特朗普和他的盟友已经瞄准了哈里斯的2020年竞选议程，将她描绘成一个“激进”和“危险的自由主义者”。但她的助手们很快否认了共和党人针对的主要提案。最终，哈里斯将不得不在与特朗普定于下个月举行的辩论或接受记者采访时，解释她为什么放弃了这些立场。但对哈里斯来说，这项任务可能并不像共和党人希望的那么困难:许多民主党人预计她会辩称，她在白宫担任联邦政府最高职位的那段时间改变了她的想法。而且，在选举日之前，她不太可能增加很多(如果有的话)重大的新承诺。

哈里斯的一名顾问告诉我，竞选团队觉得没有必要回应“有人在问，‘在为低收入人群提供大量经济适用房方面，她的五项政策议程在哪里?，而此时“我们正在经历这个历史性时刻”，民主党人对哈里斯当选并阻止特朗普的前景的热情正在高涨。

即便如此，共和党人仍在试图利用哈里斯没有出台新政策的事实，来塑造一个反对她的人格论点。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j.d.万斯称她为“变色龙”。在一份声明中，特朗普的发言人张国荣称哈里斯是一个“不诚实的欺诈失败者”，她回避媒体，以避免回答自2020年竞选以来“为什么她在许多问题上莫名其妙地变脸”的问题。川普本周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演讲中也强调了类似的观点。特朗普的前高级顾问凯莉安·康威(Kellyanne Conway)本周在福克斯(Fox)节目上用刻薄的言辞表达了这一指责，她说:“任她自己发展，卡玛拉·哈里斯只是一个大相亲对象，每个人都把她塑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在2004年的总统竞选中，约翰·克里(John Kerry)被贴上了“摇摆派”的标签，这是毁灭性的打击。但共和党人可能很难证明哈里斯向选民隐瞒了她的真实意图。当哈里斯和沃尔兹周日出现在拉斯维加斯时，她明确阐述了自己的目标，包括在医疗保健和儿童保育成本、堕胎和投票权、药品价格、移民和边境问题、枪支管制、“气候危机”、最低工资，以及结束对服务和酒店工作人员的小费征税(这是她对特朗普提议的修改版本)方面采取行动。所有这些对任何一个白宫来说都是一张要求很高的立法牌，尤其是考虑到哈里斯总统最好的情况可能是在参众两院都占微弱多数。

如果哈里斯担任总统，这些问题肯定会引起她的关注，原因比她谈论这些问题本身更重要:党内上下都有广泛的共识支持这些目标。除了少数例外，例如为无证移民提供获得公民身份的途径，这些政策的某些版本在拜登总统任期的头两年民主党控制众议院时已经通过了(只是在参议院被阻止了)。拜登的首席国内政策顾问尼拉·坦登(Neera Tanden)对我说，“这些问题激发了民主党的活力，而她一直是这方面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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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民主党人甚至比当选众议员对这些政策更热心。贝内特告诉我，在他的组织过去几年的调查中，哈里斯讨论的几乎每一个想法都得到了至少85%的民主党选民的支持，有时甚至超过90%。贝内特说，“你可以看到这幅挂毯:经济公正、生育权利和自由，以及保护美国民主，对那些似乎对哈里斯持开放态度的选民来说，确实是核心问题。”

批评哈里斯没有提出足够的政策建议忽视了自下而上的共识，这种共识可能会决定哈里斯政府的议程，就像她自己自上而下的偏好一样。可能上升到首位的问题是那些她的个人利益和党的制度目标最重叠的问题。

如果哈里斯担任总统，这些一致的优先事项将集中在所谓的护理经济上。在这些问题上，民主党已经有了一个搁置的议程:众议院在2021年通过的拜登“重建更好”计划的版本，包括普及学前教育的项目，补贴儿童保育费用的提议，扩大家庭医疗保健的覆盖面，以及建立全国性的带薪家庭和医疗假计划。由于持不同意见的民主党人乔·曼钦(Joe Manchin)和克里斯滕·西内玛(Kyrsten电影院)的阻挠，这些措施未能在参议院获得通过。“显然还有建设的空间，但众议院通过的《重建更好法案》(build Back Better Act)是一个非常坚实的基础，”全国家政工人联盟(National Domestic Workers Alliance)主席蒲爱真(Ai-jen Poo)告诉我。

这些领域也是哈里斯个人优先考虑的领域。正如乔纳森·科恩(Jonathan Cohn)最近为《赫芬顿邮报》(HuffPost)记录的那样，在参议院，她提出了解决每一个医疗经济问题的立法。拜登也强调了照顾儿童和老年人的挑战，但当他谈到支持中产阶级时，他往往听起来像是在想象建筑工地或工厂里的蓝领工人。

相比之下，哈里斯更熟悉加州后工业时代的风景，并借鉴了她自己照顾死于结肠癌的母亲的经历。这一背景使哈里斯更加关注利用公共政策来支持家政服务工人，其中许多是妇女和少数民族。“如果这个国家有工人阶级英雄的原型，那么家庭护工就是她的原型之一，”朴说。她也是倡导团体联盟“跨代关怀”(Caring Across Generations)的执行董事。

与我交谈过的民主党人希望，向选民展示哈里斯在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上的议程——经济、犯罪和移民——是如何从他的个人经历中得出的，这将是下周大会的一个主要目标。正如我所写的那样，其目的是像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在1992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所做的那样:他辩称，他将捍卫中产阶级，因为他是中产阶级的产物。

许多民意调查显示，哈里斯在发布任何与拜登不同的计划之前，就已经大幅缩小了特朗普在经济方面的优势。英国《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和密歇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罗斯商学院(University of Michigan Ross School of Business)最近进行的调查中最具戏剧性的一项发现，相信哈里斯管理经济的美国人略多于特朗普。

这些调查结果表明，哈里斯在任何特定问题上都比特朗普有更好的想法，这种感觉对她的好处不大，更多的是她会比这位前总统提供更有活力、更团结的领导。在最近的多项民意调查中可以看到，这种动态帮助她吸引了许多既不喜欢特朗普又不喜欢拜登的“双重仇恨者”选民;在周三公布的一项调查中，民主党民调公司Equis Research发现，哈里斯在战场州的拉美裔选民中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主要是因为她吸引了近三分之二对拜登和特朗普都持负面看法的选民——几乎是拜登本人所吸引的比例的两倍。

当被迫在拜登和特朗普之间做出选择时，许多拉美裔人默认认为，在特朗普的领导下，“经济表现更好，我口袋里的钱也更多了，”Equis的联合创始人兼研究高级副总裁卡洛斯·奥迪奥(Carlos Odio)告诉我。“但对哈里斯来说，情况似乎有所不同。人们把哈里斯视为选项C:翻开新的一页。”

奥迪奥指出，即使哈里斯在Equis的民意调查中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她在拉美裔人中获得的支持仍然不如拜登在2020年获得的那么多(拜登在2020年的表现本身就低于民主党在2016年和2012年的表现)。奥迪奥认为，哈里斯在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等州可能需要的最后几个拉美裔选民的支持，可能来自那些“正等着看她在经济问题上提出什么建议”的选民。贝内特认为，更广泛的选民也是如此。

长期担任保守派策略师的比尔·克里斯托尔(Bill Kristol)后来成为了特朗普的坚定批评者，他指出了哈里斯可以从提供更具体的经济计划中获益的另一种方式:这样做可能有助于将她与对拜登处理通胀记录的不满区分开来。“我认为人们不需要希拉里·克林顿级别的细节，”克里斯托尔告诉我。“但制定经济议程的关键在于它是前瞻性的……它会给人一种超前思考而不是向后看的感觉。”

不过，更多的政策建议可能与哈里斯面临的特殊选举挑战并不完全相关。前劳联-产联政治主管波德霍泽认为，哈里斯不太需要把选民从特朗普身边赶走，而是需要激发那些拒绝他的美国愿景的选民的投票率。“对于那些不太关注政治的反对maga的多数选民来说，她是一张新面孔，所以他们只需要觉得，当她当上总统，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们会觉得很舒服，”波德霍泽告诉我。“86岁的拜登对他们来说并不好。这与政策无关。而是:我真的相信这个人会在总统面前做出重大决定吗?，而不是制定立法议程。这是她必须跨越的门槛。”

哈里斯克服这一障碍的最佳机会是让选民相信，她拥有在总统职位上取得成功的力量和远见。证明这一点似乎比堆积成堆的政策文件更有可能让她上位。